最近的生活模式就是早上范先生和小希曉璐一起吃完早餐之後就出門了，不會特別報告自己的行蹤，曉璐他們即使很好奇也沒立場要求他報備。
下午到傍晚時分，范先生會去到他們店裡，點上一杯咖啡，默默坐在吧檯的角落用著筆電。曉璐送咖啡到范先生座位的時候，會在他身邊和他聊幾句，並偷瞄他的電腦螢幕，但實在看不出來他到底在忙什麼。
關店時，范先生會和他們一起收拾，多虧他的幫忙，讓他們得以用更快的速度完成打烊的所有程序，再一起出去吃飯。若沒有要外食的日子，當天輪到要煮飯的人也可以先上樓準備晚餐，留兩個人在店裡忙，忙完剛好三個人同時在餐桌邊坐下。意外地，范先生也很會做菜，很合小希曉璐的胃口，兩人總是吃得讚不絕口。
其實范先生沒有禁止他們問問題，只是堆積如山的問題多到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問起。而且總覺得，不會是多愉快的故事，既然本人不主動提起，好像也不方便探聽。小希和曉璐都是會察言觀色的人。
但是，如果就這樣下去，會不會在什麼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又要與范先生分開了？這是曉璐絕對不想看到的結果。既然重逢了，既然生命在這個點有了交會，就代表著某種意義。也許該從為什麼他會來我們咖啡店開始問起？雖然重逢第一天就問過了，范先生當時說只是恰巧來到這家店而已，但是那感覺不是真話。
曉璐窩在沙發的角落沉思這些事情，看起來像是在發呆。
范先生從她面前經過時故意在她眼前彈指，讓她小小驚嚇了一下。
結束一天的所有瑣事，范先生走到陽台抽菸，已經變成每天的例行公事。
「我從之前就很想問……」沒想到是范先生先開口了。「妳本來就都會像這樣每天吃完飯還留在小希家閒晃嗎？」
「……沒有啊。」曉璐老實回答。她發現范先生對她的態度越來越沒有以前那種師生的上下階級差異了，這一方面是好事，不過越來越不客氣的態度讓曉璐有些意外。
范先生嘆了一口氣。曉璐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妳應該很多問題想問我吧？妳可以問啊。」
聽到范先生這麼說，曉璐突然不想問了，所以她輕輕搖搖頭。
不是今天，不是現在。曉璐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因為害怕揭穿、害怕真相、害怕改變而退縮的自己。討厭不敢說任何話只想安靜在一旁待著的自己。
「范先生今天累了吧，就不煩你了。」
「或是妳也可以叫我不要抽煙啊。」
「沒關係啦。就好比說，如果有人叫我不能喝酒的話，我也會很難過的。所以沒關係。」
「曉璐。」
「嗯？怎麼了？」突然被范先生呼喚名字，曉璐不禁有些緊張。
「要是對我這種大叔太寬容，我可是會得寸進尺的。」
「什麼跟什麼啊……」
「不要對我這麼好。妳體貼我是沒用的。」
曉璐深呼吸一口氣，用決心的表情開口。
「要不要對范先生好，是我的自由。如果你說什麼都不想接受的話，如果你要離開，我也沒辦法。而且我也不覺得我有對你特別好。」其實這是在虛張聲勢。曉璐當然不希望范國清離開，但是她不能將她的渴求表現出來。
「我只是不想讓妳的期待落空。」
范先生熄了他的菸，塞進攜帶型菸灰缸中。
曉璐走到范先生身後。范先生轉過身來直直望著她而她也回望。
突如其來的念頭讓曉璐傾身，踮起腳，吻住范先生的嘴唇。
撲鼻而來的菸草味。
范先生的嘴唇，吻起來很舒服。沒有回應，也沒有推拒。
淺嚐即止的吻。
「我只是，想待在范先生身邊而已。」
************
未完待續......
閱讀前面的篇章 :
留言列表
生活 (2)
